凌晨四點忽然醒來,自從農場作息時間變成晚睡+早起+下午補眠,
直到現在還是改不了晚睡的壞習慣,作息時間不正常+長時間勞動..
我的大姨媽在四個月中只找過我一次, 這個月又不來了..
扯遠了~ 今天聽到第三批從惡魔工頭Sally離開的台灣人回來轉告..
他們要離開的那星期,sally居然還幫他們辦了"感傷離別之依依不捨餞別BBQ”
她居然還難過到流下眼淚... OH..虧她做的出來..
說出來還不是要演給那些剛去不懂事的善良葡萄工看..
”我待你們就像我的孩子一般, 你們每個都像是我的小孩 "
這是她之前跟我們講的屁話,
在眾人面前演完這齣戲後, 欠他們的工錢說好週五要匯, 也沒有下文...
就像我們二簽證明..遙遙無期..
有時我再想, 是不是因為他們菲律賓人聽到太多他們的外勞在台灣被欺負的新聞,
所以反過來在農場特別針對我們這些台灣人欺壓...誰知道??
說起我們離開農場的導火線, 發生的很突然.. 而且是接二連三.
因為在這邊賺不到錢加上被欺壓, 其實就有人不斷放出想離開的消息,
這中間我們也認識一些其它農場的工頭, 甚至連價錢跟工寮都看過了,
但就是那麼奇怪, 每當我們討論該何去何從的時後,
隔天SALLY就會安撫我們 " 我聽一個男生說, 你們好像不喜歡在我底下做事..
打算要離開, 要小心阿.這邊很多沒有良心的工頭,一開始跟你們講的很好,
到最後連薪水也不給你們.. "
所以當那天晚上大家在討論何時離開農場參加同性戀大遊行的隔天,
惡魔就很生氣的告訴全部的人
"聽說你們當中有9個人即將要離開去雪黎..
(那是我們預定離開的兩個星期前,之前他是說在一星期前告知他們就可以了)
有誰決定要去明天跟我說.. 你們欺騙了我, 我花了那麼多時間訓練你們,
教你們剪葡萄, 你們也說會待滿三個月,好不容易教會了, 居然要離開也不跟我說..
我一點都不知情..還是農場主人安東尼告訴我才知道的.. "講的一付要揍人的樣子... .
重點有兩個:
1.離開一個星期前告知就可以了, 所以我們原本在這星期五告知即可,
真不知道她在發什麼脾氣,我們是今天說離開明天就走嗎??
2. 是誰洩漏口風,
版本( 1）聽其中一個人說那天早上安東尼跑來問他,
聽說你們有”9個人”要離開去”雪梨”,他回答”有這個打算”
"那什麼時後離開？”他回答"兩個星期後."
問題是, 到底是誰跟他說, 九個人跟雪梨??
版本( 2 )據安東尼跟工頭的說法,, 將一切責任推給這個男生...
說當時安東尼只是順口問了一下, 你們會做很久嗎? 什麼時候會離開?
結果這男生把要去雪梨..跟離開時間都自己講出來了.
該相信誰?? 在聽完台灣同胞說詞後,當然是選擇相信有其它人
鉅細靡疑的說出我們要離開的細節, 而這人是誰 ?
" 是英國人CHRIS " ,
這是我想了很久才願意相信的事實...(好像在看推理劇)
而當Sally知道我們即將離開的隔天, 情緒一發不可收拾..
隔天清晨...她臉上帶著屎樣, 一副誰煩我誰就死定了..
如同往常, 東挑西挑台灣人的毛病,
下午兩點多, 當大家準備要收工回家後,因為我的箱子還沒做完,
只剩我一個台灣人加上其它馬來西亞跟菲律賓人還在積極採收..
這時Sally走到身邊, 又開始諜諜不休說我的葡萄多差多爛,
邊說邊把我的葡萄丟的亂七八糟,
原本我也像往常一樣, 抱著這耳進那耳出的心態..
偏偏她除了挑我秤上的葡萄外, 又走到地上採好的箱子, 一箱一箱把我葡萄一串一串拿起來挑..
一整串美美大大的葡萄 , 只要有一顆小的或有點偏黃色的, 就把我整串丟在地上..
原本都已經稱好10.2公斤的葡萄, 幾乎有1/3全被她丟在地上..
她整個人就像殺紅了眼, 把我的十幾箱葡萄東翻西丟,
這時應該趕快就安東尼來看.. 看是誰把他們家的葡萄"神"踩在腳下...
看到她這樣糟踏我的葡萄, 原本不想理會她, 但她又叫我站在旁邊看..
她邊丟邊罵.. 站在40多度的高溫下..我插著腰火氣也上來了..
”If you just not satisfied to me, you can tell me. You don't need to do it. "
你如果對我有什麼不滿, 就直說.. 不用這樣亂丟葡萄"
”Look your grapes. It's all rubbish.”
看看你剪的葡萄, 全部都是垃圾
" But Antony said I did the great job more than 4 times today. I don't think it's my problem. ”
但安東尼今天說我做的很好超過四次.. 所以我不認為我有什麼問題
這時她整個火山爆發.. 想像一個40歲黑黑的菲律賓人, 蹲在我的葡萄箱旁邊..大聲的罵FUCK.
”Fuck.. I am sick all of your. ” 幹.. 我厭煩了你們所有的人.
”i teach you everyday, but nobody listen. Fuck those grapes.. Fuck.” 我每天教你們,但沒人要聽.. 幹..這些葡萄..幹..
你可以想見她邊罵邊丟葡萄,像瘋子一樣.. 然後我手插著腰站在距離50公尺的地方..
心理也在罵幹.. xx00...
”I treat you so nice.. I teach you so hard. Everytime you just said OK OK.. Fuck OK.. "
" I give your own trolly to let you work by yourself and earn more money. Then you never listen to me. "
我對你這麼好..教你這麼辛苦,每次你都只會說ok ok.. 幹你的ok..
我想讓你多賺點錢,讓你有自己推車讓你多賺點錢, 結果你從來就不聽我的話..
(說到這推車又是另一個故事了..反正最早我是一個人一天最多踩40箱..
後來推車不夠,兩人一組, 反而一天採50箱又要兩人平分.. 後來有天不知怎麼搞的..
邪惡David重新分組,將那些曖昧不明的假情侶兩人一組..原本跟我一組的女生就被派去
跟另外一個人一組.. 然後私底下開始挑撥離間, 說我的partner很懶惰會推累我之類的..
所以我就開始一個人工作..)
說真的..他們有段時間對我還不錯, 因為之前當他們講一些不合理的要求時,
例如本來叫我們將推車從最前面的一頭推到最後面的一頭 , 距離大概有好幾千公尺吧..
只為了讓菲律賓人不用推很重的推車.. 當時我就直接跟她說這不公平,她本來很兇..
跟我說你下次敢頂嘴就不要來上班了, 後來態度又轉了180度,,跟我說她是為我好,
因為後面的葡萄比較漂亮..
我是不懂她啦! 不過我覺得她是那種會欺負乖乖的人,
妳只要一反抗, 她會覺得你不是好惹的...加上我算是裡面意見比較多的,
她可能覺得安撫我就可以安撫其他人. 所以有陣子他們對我還不錯..
是想我當他們的走狗吧! 偏我不受教, 像Chris就是隻很好的狗..
由其當她知道我們決定要離開了, 也不需要對我客氣了...
就這樣被她翻箱倒櫃加上漫罵5分鐘後, 整個心情超不爽...
偏偏台灣同胞都走了..我只能跟隔壁馬來西亞大哥抱怨..
" 別理她啦! 她們專刁你們這種新手.. 等到你做的像我一樣快, 每天幫他們賺很多錢的時候,
她哪還敢罵我阿.. 一罵我們馬來人都走了, 看她還要哭著求我們回來咧! "
大哥你夠屌,但你的功力也是累積了好幾年才有的, 你一天80箱我一天40箱.
我再怎麼也不相信我花那麼長的時間剪一箱葡萄還會有多差....
尋求慰藉後,本來很想丟下殘缺不齊的十多箱葡萄掉頭就走,
但想想又何畢跟錢過不去呢? 只能含著委屈的眼淚默默把它們重新整理一遍..
本來約有15箱葡萄,湊一湊也剩11箱了...
踩著沉重的步閥回家的路上,又遇到馬來西亞一群大哥, 想必sally又在他們面前數落我一頓..
他們叫我不用想太多, 還叫我去他們家吃晚餐開心一下..
唉.. Robinvale的天空如此寬闊.. 每顆葡萄又大又甜, 其它國家的葡萄工每個也都很快樂..
為什麼就只有我.. 只有台灣人.. 如此不堪呢...
走回宿舍 .. 他們看到我就問:
” 怎麼樣, 今天採很多箱喔? 看你今天動作最快, sally也沒來煩你,應該賺了不少錢喔??”
我只是打開冰箱拿出可樂, 尷尬的笑了一笑.. 躲進房間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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